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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大学之道 从清华到美国伯克利大学

刚刚更新 编辑: 美国 浏览次数:359 移动端

  选校是美国大学申请过程中需要完成的第一件事,用一句话总结就是找到自己想去的学校和可能录取自己的学校,选校的好坏可以直接决定整个申请的成败.选择学校的失误可能会使有着很强的Qualification的人申请几年仍旧滞留国内,相反条件并不澳际的人却所向披靡。怎样选择适合自己的美国大学?也许有时候,看看过来的感悟很有帮助,在本文中澳际小编为您摘取了一位就读于美国伯克利大学的同学的大学感悟:

  一个人静静坐在图书馆,看着窗外熟悉的风景,禁不住感伤。过去四个月的经历,虽如流星般倏忽即逝,却在我的记忆中挥洒下一片夺目闪耀的永恒。一直很关心教育问题,也很想通过在大陆、香港、美国这三地不同教育体制中的个人经历来谈谈自己的看法。伴着对这片神奇土地的深深眷恋,终于在离别前,动情地写出这篇酝酿已久却迟迟没有阿下笔的文章。

  每次在越洋电话里跟家人朋友讲起在这里的生活时我都情不自禁地手舞足蹈甚至蹦蹦跳跳,他们看到我如此滔滔不绝眉飞色舞的架势,常会纳闷地问,你们同学难道也都像你一样这么喜欢么?我说我不知道,也许不是吧。确实,身边很多同来伯克利交换的朋友也会觉得很纳闷,为什么你会这么喜欢这里。有时自己也觉得奇怪,这个地方究竟神奇在哪让我如此着魔?是接触了原来只能捧着课本赞叹仰慕的学界泰斗?还是参加了乐手和设施都堪称顶级的学生乐团,在音乐盛宴中流连往返?还是在频繁的定期旅行中尽情享受自然与生活的愉悦?还是在international house结识了一群来自世界各地的朋友?还是幸运地与明确了今后理想和奋斗方向的Strait Talk这个组织邂逅?…太多太多的亮点,所以每当别人问起 “What do you like about Berkeley”时,我都会非常肯定地回答“everything” 对方听到这个回答总会露出很惊讶甚至难以置信的表情,然后我又会强调一遍“yes, everything!”是啊,也许这个答案听起来很夸张,但确确实实是我的心声,也是我不可救药地爱上这个地方的真情流露。

  学术,音乐,生活,旅行… 每一点,一切一切,都远远超越了原来的状态走向颠峰,带给我从未体验过的多彩与享受。然而,这些亮点的叠加,虽然已经过于耀眼,依然不能诠释伯克利的真正魅力。我为什么如此喜欢这里,最重要的在于我爱它的校风,它的文化、传统、精神,并且与之深深地融为一体。学术水准上,与伯克利旗鼓相当的牛校也不少。相似的风景,在其它地方也可以找到。Strait Talk, 也可以去别的地方参加… 然而校园精神,这独一无二的伯克利真正引以为豪的特质,却是任何其它学校都无法模仿搬迁复制的。在这里,我领会到一所大学的文化、校风可以多么神奇得改变一个人。有时也觉得奇怪,为什么在这个地方想法可以天天变,每天都有那么多新奇的不可思议的灵感的迸发,仿佛一场心灵的荡涤,也许真是这小小的校园,到处充满着先贤的仙气灵气吧。后来知道了,这种不可思议的只能置身于校园中才能感受到的气息,就是它独特的校风。所以真正的牛校,远远不仅仅牛在学术水准上,更别提什么排名和硬性设施,而是牛在这种好似仙气的校园风骨上——这才是大学之道的精华。

  转变与豁然开朗

  前年,因为到香港后不习惯,处在留恋清华委培时光的精神阴影中无法解脱,我常被别人说适应能力太差;但今年初,刚来伯克利就如此之快地进入状态,确实是之前没有想到的。看来不是自己本身对新环境的适应能力差,毕竟适应不适应也要分地而论。如果我的价值观和那个社会的价值导向不一致,说到底也是无法适应的。高三一心想考港大时,看到的只是它光鲜的外表,听到的是令人迷惑的宣传和整个社会的追捧,然而到了之后才发现与原先所想相差甚远。在表达不满之前,我想有必要先澄清一下对港大的看法。

  尽管提起香港时,我经常会带着一种不屑甚至鄙夷的口气,尽管我确实不庆幸去了港大,但我也绝不后悔这个选择。我真心感谢港大给我提供的资源和平台,没有它我不会有去清华委培和去伯克利、台大交换的机会,这是任何一所别的学校都不能给我的资源。没有它的转专业政策,我就不会做出从经管转到社科,经过一年的泛读之后选择政治和哲学专业这个让我永远都不会后悔的明智决定。港大带我脱离了国内那种论文可以随便借鉴抄袭、没有讨论课、没有学术自由的填鸭式大学教育。没有港大,我不会感受到西方教育体制在文科教学上无可否认的先进性,不会接受超强度的读写训练,不会逐渐形成独立的思维方式,因而也不会在伯克利适应得这么快…等等等等。

  我更看到香港先进的社会规范、完善的法治,高素质的人员,和那些一步步踏踏实实勤勤恳恳“打好自己这一份工”的港人。香港其实是一个很单纯的社会,因为它的价值取向太单一。浮华下的单纯,功利下的简单。拎着LV包包和coach手袋的摩登女郎,其实都很友善和乐于助人。在街上东张西望找不到方向时,有人会主动过来问“你需要帮助吗”。我喜欢香港的井井有条,而相比之下,国内的环境不仅浮躁,而且混乱。

  然而不太喜欢港大,是因为那里没有我想要的校园文化,而与它的教育体制无关。港大的体制、管理、硬件,这些能用指标衡量的东西,确实堪称亚洲甚至世界一流。我的不适应是因为自己的志向和香港整个社会的价值取向相左。一个对外宣传时选取的优秀毕业生典型差不多都是清一色的去什么什么银行工作的前辈,这确实是香港这个社会的真实反映,但我看到后心里非常不舒服。我完全不接受这个学校和这个社会对成功典范的定义,认可这种定义的人可以在香港如鱼得水,我却在压迫中日渐愤世嫉俗起来。在香港,虽然一直有种桀骜不驯冲破藩篱的愿望,但在繁忙功利的社会环境下,自己就像笼中之鸟,因为无法冲破牢笼而苦苦挣扎。我本身就是个内心不相信任何权威,不喜欢束缚,梦想一个人在广阔的天地中自由自在行走闯荡的人,但在香港,我看到的是一片太不真实的人工世界,身处蜗居,穿梭于拥挤的人流和狭窄的街道,抬起头看到的是那似乎要冲过来把我压倒的高楼大厦,和那片被建筑群轮廓切割出的小得可怜的蓝天。

  我不情愿地被迫跟随那个城市过快的律动和令人窒息的人潮,无暇停下脚步思考。虽然我可以独善其身,甚至有时因逆主流而动、显得和别人不一样而感到自豪,但这其实只是自我抬高以换取安慰的做法罢了。在主流外游离的边缘人群,终究心里是不好受的;而且当别人在往前走的时候,你怎么能不走呢。这也是我为什么这么喜欢伯克利的原因,我终于能从港大的非主流在这里翻身主流,找到属于自己的地盘和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虽然这么讲,但在伯克利是没有主流这么一说的,它令人惊叹的多元与包容让每一种声音都有表达的空间,任何人都不会被视为异类,所有人都是校园里的主流。There is no such thing as a “typical Berkeley student”。在伯克利我找到了许许多多和我一样为信仰而活着的人们(如果在港大这种人会被视为疯狂的异类吧),与他们的对话能激起我内心深处最强的共鸣与震撼。望着那些会说话的智慧的双眼,我们在阳光下席地而坐,就学术、时事、人生、理想侃侃而谈…寻找梦想的期望到了伯克利之后得到淋漓尽致、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实现,一拍即合。一颗桀骜不驯挑战世俗的心在加州广阔的天地中尽情飞翔。

  校园里无处不在的自由气息,激励着我去获得这些我所追求的所有东西:热情、勇气、智慧、心灵、梦想、信仰,这就是我为什么觉得伯克利是像天堂一般的地方。我终于找到了自己真实的“存在”的意义。每每从宿舍窗外望向Bay area的美景,迎着清风微笑着眺望远方那横跨两片陆地的金门大桥,每每踏着清幽的钟声和暖暖的阳光在校园里漫步,上课时望向窗外那湛蓝天空下的斑驳树影与红花时,我就知道,在这里,没有什么不可以。

  天天面对那片汪洋,并不觉得孤寂;很奇怪,在香港看海,却有种旷世的孤独感。但我确实感到天地间人的渺小,也更激发了内心无限的膨胀:一个人的空间可以无限小,但它的内心、信仰和生命的意义可以无限大;正因为太渺小太短暂,所以凡事更要看开些,更要去勇敢自由地追寻自己想要的生活,去努力寻求真理,而不沦为任何一种思想道德意识、一种文化、一种特定生活方式控制下的玩偶、一种为别人而活而创造利润的工具。诚然,人没有最终的自由,说到底都是奴隶,但自己选择去成为什么信仰的奴隶,这才是最终的自由。伯克利先为我打开一片广阔的视野,呈现了多彩的信仰,并在最后帮助我找到并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美国大学精神- 伯克利不仅仅是美国大学文化的典范,更是所有大学的典范。

  一所真正的大学(不论它处于何地)应该闪烁着理想主义的光辉,有自由的学术氛围与生活气息,有着勇于颠覆权威打破传统的不服于世和求变求新精神…所有这些都在伯克利得到了最集中最完美的呈现。早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它就以言论自由运动和反越战运动而闻名,自此塑造了对抗权威的自由反叛形象。伯克利的校园给人一种心间微笑常驻的满足感。像圣母一样,有着作为顶级学府的神圣高贵,又不失慈祥安逸的自然亲切。它的海,有种自然恬淡的美,加州的阳光耀眼而又不失爱抚;而有的地方,漂亮的海滩像是富人专属区,好像被金钱修饰过,阳光夺目,却感觉缺少博爱,有种隔阂… 来了这里,才知道,原来世界上无处不在的阳光,也可以有这么大的区别。

  至于我对伯克利的形容,仍然想借用自己在刚来时写下的相册导言。很奇怪,这三句话只是当时在校园中简单转了一圈之后写下的感悟,而四个月之后再看,仍然得其要旨,也许这也是我们因情趣相投而一拍即合的最好证明吧:“简单宽敞的街道,和暖的阳光,一切不加修饰,美得自然。 表面的安逸下,蓄积着百余年时代洪流与思潮交汇中荡涤出的历史厚重。 深思,需要百家争鸣的激烈,兼收并蓄的平和,还有一颗自由宁静的内心——就像这里。”

  所以伯克利的精神是什么?我可以如前一样清楚地说出一堆,后文也会继续讲述。那么清华的特色呢?严谨、求实,“自强不息,厚德载物”,还有那一份充满纯净气息的令人迷醉的校园。对我个人而言,还有在清华乐队里的那一帮朋友圈,那种其他地方再也找不到的带有浓浓清华情结的纯真美好的友情… 那么港大的精神呢?这是我大学三年迄今为止呆得最长的地方,想了半天,虽然这让我觉得很尴尬,但真的说不出来。是港大经常标榜的国际化和多元文化的融合么?肯定不是,暂且不提香港人和大陆生之间存在的种种不和,香港这个社会本身的国际化也只是表面上的国际化,而没有思想意识上的国际化的和包容性。那么是浮躁中的单纯?混乱世俗中的宁静?还是只是灯红酒绿社会的缩影?都有点,但都不是。我真的不知道。还是港大的校训“明德格物”?太搞笑了,压根不是。不管这是学校的问题还是我自己的问题(是因为港大太复杂,自己能力不够没有去捕捉到它的精髓呢,还是它根本就没有文化呢),一所让人说不出特质的大学,一所让我无法称之为“家”的母校,怎么都是有问题的。

  一所大学,最重要的不是传授给人多少知识和技能,不是它的头衔和你最终拿到的那干巴巴的一纸文凭,而是它的精神文化——这种润物细无声的点滴渗透,这种最无法形容却又带给人最大冲击的无形财富,看不见摸不着,遍及校园中的每一个角落,充盈于每一丝空气里——它无处不在,却又最难找到。你不仅要置身其中,更要去感受体会,去全身心投入,才能领悟。在伯克利,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一定要上大学的道理——不为知识,不为文凭,就为了这份文化的熏陶渐染,这份大学所独有的、社会上任何别的地方都找不到的财富。

  情趣相投的归宿

  之所以爱伯克利爱得如此痴狂、执迷、深沉,因为我的性格、理想、追求,和这所学校的气质和理念是完全一致的,这种最深层次的融入与契合,一旦确定,就再难分开。This is my place, my home.北京是我的家,这是我不能选择的从出生就有的;香港是我第二长呆的地方,但它只是一个暂时的奋斗之地栖身之所,我并不把它当“家”,顶多叫个居住地。而在这里,短短四个月,我就清楚地知道this is where I belong. 与北京那个与生俱来的家不同,这第二个家,终于在苦苦寻找之后与我见面,来得不易,也要倍加珍惜。谢谢你,给了我这二十年以来最真实最快乐的日子。大学四年,就算只有这一个学期,也已足够;一辈子若只有二十年,有这四个月,同样,也已足够。

  来之前,我根本没想到这里的每一天都会那么精彩,没想到自己最后竟会被转变为一个典型的伯克利人。毕竟,当时连它久负盛名的自由叛逆传统都不了解,当初申请的目的只是因为它是大牛校,想过来拿推荐信好好学习考GRE而已。而现在,虽然GRE的书连看都没看,看来又要原封不动背回家了,但特别庆幸自己没按部就班地按这个太过功利性的计划走,庆幸没整天把自己闷在图书馆里,和那些充分多彩的体验相比,这个考试显得太过于微不足道。伯克利又再次肯定了我“活在每一个当下”的人生态度,不为了追求而追求,不为了未来而功利。这个态度,如果想远点,是因为人的生命太脆弱、随时可能被天灾人祸夺去。那么过好每一个今天,就算生命在不可知的某一刻戛然而止,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

  有了对校园文化的认知,基本就不再看原来那些捧在手心的学校排名、学术水平、硬件设施等等这些能明确写在纸面上的学校信息了;因为更看重氛围和校风,反而更多会去google上找相关学校的视频和图片来自己感觉。特别很多时候,这些牛校的学术水平大致相当,排名不排名的就更无所谓了。港大亚洲第一,又怎样;斯坦福很牛,又怎样,去走了一圈就知道以后绝对不会申请过来。说来也怪,一进S校园就有种强烈的胸闷甚至想哭的感觉,可能它确实跟伯克利的文化太不一样(看来两所学校成为对头也是有道理的)。S校园好像是专门给富家子弟建的,一点也不亲近,让人想敬而远之。在S逗留时,一种可怕的孤独和恐惧感一直萦绕心头,随之而来的是喷涌而出的强烈思“乡”情绪,那时我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多么不折不扣的伯克利人。S最着名的街道非常体面、漂亮、优雅、整洁、安静,但我不喜欢这种循规蹈矩和上流社会的感觉,当时特别想念那条很嬉皮的被称为Berkeley最疯狂大街的telegraph,那里充斥着奇装异服的人和流浪汉,那里有着张狂不羁、我行我素的自由与活力。我想念telegraph的吵吵嚷嚷,而非S高贵矜持的寂静。第二天回到伯克利,当极度的亲切和舒畅感扑面而来时,感觉自己真的就像游子归家一样。

  信仰与创业,个人理想与社会责任

  记得刚来伯克利不久时和一个美国同学聊天,我问他,你觉得你这一辈子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他很坚定地说:“是我的信仰”。当时一下觉得很震撼,愣了半天没说话。而现在,很奇特,在四个月的洗礼之后,如果别人问我一辈子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我也可以不假思索非常坚定地给出一样的回答。甚至,我真的觉得,没有目标和理想的人生,即使活着,也像是死人一样。与其让我在信仰真空的状态下苟且偷生还不如一死。记得以前看过一句话,每一个人都会死,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真正活着。

  上文说了那么多梦想之类的东西,听起来确实很忽悠,毕竟有很多人会质疑,这些东西能就饭吃么?我也经常被问:你这一个又学政治又学哲学的,以后干嘛,怎么找工作?我就觉得我为什么非要找工作,我可以自己创业么。我本来就不喜欢给别人打工做事情(志同道合的除外),为什么非要求着别人去雇我,不管那个别人是多牛X的大公司大银行。为别人卖力为别人去创造利润,可能到最后还不知道自己这一辈子到底是干嘛的,难道只为了从人家那拿点钱养活自己和一家老小(当然这也是直接或间接创造社会利润的过程)么?那么不去公司和企业,ZF机关那些条条框框、领导概念、官场做派也能把我憋死闷死,我不喜欢给人做事更不喜欢被人管。设想一下,如果一辈子找不到目标,等结了婚生了孩子之后,还用一样的方式去按部就班地教育培养孩子,上大学找份好工作找个好对象一辈子过好,这种生活确实很惬意很稳定,但除了这种一代一代传下去的为活而活的目的,这种只满足了动物性的生存目的,作为一个“人”,人生难道就没有更高的目标去为弱势群体,去为整个社会、国家、世界去创造价值的意义了么?我一直相信,接受精英教育的人有义务去回馈社会。这是义务,而不是慈善。社会用那么多资源去培育精英,国家培养出这些人才不容易,他们如果都只为个人澳际去奋斗了,那谁来履行作为精英的义务,甚至这些精英过几年如果变成了骑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的少爷小姐,那就更可悲了。所以自从踏入名校的那一刻起,身上摆脱不掉的就是对社会和国家的责任。

  我确实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但我也立志成为一个实干家而非在象牙塔里研究学问的人,我想用自己的双手去改变去创造一些东西,去实践自己的理想,同时我也要对自己的家庭经济负责。所以也想在闯荡一两年之后,到美国读一个实用一些的研究生,从本科的通才教育过渡到研究生的专才教育。但我读研的目的并不是要那一纸文凭,而是想在这种大学的氛围里再熏陶一两年,想学真本事,掌握更高端的技能和知识去更好地闯世界。特别是在伯克利见识到了那些研究生的厉害程度,就更加坚定了出国读研这种想法。只有本科还是远远不够的。而且不是说学什么专业出来就一定要做什么,一两年高强度的专业训练给予你的能力足以让你胜任任何相关领域的工作。这种能力,而非生硬死板地印在文凭上的那几个字,才是最终打开工作领域的法宝。

  放开手勇敢地去追逐梦想,去做只有这个年纪、只有热血青年才会做的事情,拒绝混日子的生活,让这份血性与理想绽放、燃烧得彻底,才不枉这人生最灿烂的年华。让智慧、能力、才华彻底展现,年轻人就要像年轻人,活得淋漓尽致一点,热烈一点。经历了专业选择上的千回百转,来到伯克利,看着事业开始起步,我更加坚定了自己在最开始决定从经管转到社科时的想法:走自己的路,有一颗坚定强大的内心,一直顺着自己最感兴趣同时也是擅长的事情走,不随波逐流,一辈子就这么走下去,肯定没有错。到那时,我的工作就是我的生活,我拥有的是一份值得奉献值得追随一生的事业,而不仅仅是香港人口中的“一份工”。

  所以,如果别人再问我类似梦想怎么就饭吃的问题,我有一个简单的答案,就是:梦想让现实起飞。

  仍然觉得,只要有条件,就要出去读大学

  有时亲戚朋友和学弟学妹会向我咨询应该选择去哪上大学的问题。我呢,一直是出国读书(包括香港)的坚决倡导者。看到太多同窗对国内教育体制的抱怨,感觉学不到什么东西,时间就那么荒废过去了:一个极端是无所事事地混日子,另一个极端则是像在清华那样你死我活的竞争环境下苦苦挣扎。总的来说,我感觉国内的大学不教学生真本事真知识,很多时候学会的都是混社会的一种技能。用“混”这个词不太好听,讲培养社交能力更合适吧。但不管培养什么能力,国内大学的症结在于它没有精神、没有理想,学生不知道自己以后要做什么的情况太普遍了。而立志,这对于大学生是最重要的。一所真正的大学,起码能让它的学生明确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而在国内,社会价值集体迷失,大学培养模式产业化功利化。尽管ZF近来经常放出要教改要自由学术的风声,但没有政改的配合和根本保障,教改倡议也只是哄老百姓玩的光打雷不下雨的持续扯淡。国内的大学没有一所可以称得上世界一流,这不是学校的原因,而是体制的原因。

  就个人经历而言,简单来说,在清华,我知道什么是朋友;到港大,我懂得怎么做学术。在伯克利,我同样拥有这些,但更为重要的是,我终于看到了什么是自我与世界,有了目标和志向,形成了自己在离开清华时给自己的大学生活暗暗定下的最重要目标:在本科毕业前找到一套基本定型的人生观价值观,有理想有方向地走毕业之后的路。来伯克利之前我仍然在迷茫中探寻,而现在,很幸运的是这个任务在大三结束时提前一年完成了。

  要上大学就要上真正的大学。真正的大学能帮你找到自我,能激励你不断去探寻反思自身而非随波逐流;它是在毕业时能让你明确今后奋斗方向的指路灯,是梦想起飞地而非职业培训所。遗憾的是国内的大学基于体制和社会氛围的原因都没有这样的特质,香港的体制一流,但我个人并不喜欢那里的社会价值导向和文化氛围。从这个意义上讲,出国上大学是最好的选择。爱国和出国本身就是两码事,自己在走的也是一条曲线救国的道路。所以这绝不是什么崇洋媚外,而是对自己负责。那些对国家对社会有强烈责任感的人,通常是首先找到自我的人。毕竟,如果连自己的路都没找到,怎么去给他人和社会引路呢。我相信,只有先为个人信念和自由去奋斗,才能作为一个真正的拥有独立精神的人,自如挥洒抱负,从而推动整个社会、国家、人类的发展。

  当然我的答案并不绝对,如果别人只想在离家近的地方拿个文凭踏踏实实过日子,那当然也是一种生活方式,毕竟个人的选择没有好坏只有不同,但不管怎么说,最好选择去那种自己能找到归属感的、和主流氛围相容的地方。

  只是个人经历,个人观点

  这篇文章带有不可避免的主观和偏见,因为它讲述的只是一段个人经历。而且对于清华和港大,因为没有充分融入,也只是以一个看客的身份去发表观点。特别是作为一个清华经管教育体制下落荒而逃的失败者,因为在激烈的竞争中败下阵来才转了专业学了社科,也许发言权就更弱了吧。对于香港,我更是从始自终只把它当做一个跳板,year 1天天留恋清华生活,那时好好学习的目标是申请出国交换;year 2努力的目标是为了出国读研,但来了伯克利发现申研也就那么回事,自己先闯荡一两年再读,所以又申请去台大交换,反正在香港呆的时间越少越好;year 3和以后呢,办好该办好的,然后做好准备离开香港。作为一个港大生,着眼点却一直在香港之外的地方,要不就回头看清华,要不就眺望美利坚,从来就没想过要低下头认认真真看看脚下的土地。大学四年,只有一半在母校度过,是该庆幸呢还是惭愧呢,有时想想明年一月底从台湾风风火火赶回来,毕业前的最后一个学期,几年的朋友还没来得及好好相处好好坐下来说个话,大家就又匆匆打点行装各奔东西,也好不凄凉。但不管怎样,我不能去迎合我不喜欢的体制和环境,我不需要在畸形的竞争中,在一套我不认可的价值观中摸爬滚打自我糟践以求胜出。况且我曾经努力过,而最后落到一个局外人和看客的结果,也是迫不得已的无奈吧。失败者又怎样,我只需要离开,去到自己认可同时又认可自己的地方做一个强者就好了。幸运地,伯克利给了我这样的认可和充分发挥的环境。同样幸运的,短短四个月,就能得其精华。

  但大学三年这么走来,回望每一步,都不曾后悔,毕竟不顺也是在为之后的改变做铺垫。不同的学校,不同的阶段,不同的体验,从未停止过追寻的步伐,生活在五彩中穿梭,还算是一段精彩旅程吧。

  我是伯克利人

  回顾这一段与伯克利的故事,真的很有意思。从最开始申请时那种高不可攀的向往与仰慕,到后来竟然不可思议地梦想成真。当时在港大为激励自己而设为桌面背景的那幅远眺金门大桥的壮美图片,后来竟成了宿舍窗外天天相伴的熟悉风景。从对这里文化的一无所知,到开始接触并为之震撼(当时还对那种自由持怀疑态度),进而到现在的完全接受、融入、内化,让伯克利式的自由精神成为自身最珍视的财富。

  校园里立着一面主题为“Thanks to Berkeley”的学生“笑脸墙”。它以人像拼贴的方式来显示这里文化的亲切随和以及多元包容。作为校园里一道独特抢眼的风景,它早已远远超越其宣传目的而成为伯克利精神最真实生动的表现。每次看到港大宣传品上写有的“diversity”之类的字眼,我都会一笑而过;而站在这面墙前,细细品着照片上那一句句话语,强烈的共鸣令我心潮澎湃、感动不已。每一句话,都从不同角度,简单而深刻地诠释了这里的精神。以下的摘录,不仅表达了我和这些伯克利学子的共同心声,更饱含着自己对这里发自心底的永远的爱与感激,和离别前的极度不舍与深情眷恋。

  Be led by your dreams, not pushed by your problems.

  Berkeley is like a maze, but you always find your way.

  Learned how to be a big fish in a big pond.

  Berkeley- you have challenged me like no other. Bring it on!

  Everyday… is EXTRORDINARY!

  I’m redining myself, again and again and again and…

  I found I’m not too small for anything.

  I am now more than ever.

  Berkeley taught me to listen better and scream louder.

  Play the game, be the one to change the rules!

  Cal has affirmed my passion to give back to the community.

  Berkeley is not just a university, it’s a home.

  When I came I didn’t know what Cal was, now I don’t know what Cal isn’t.

  Cal made my life WHOLE.

  注:文中已强调,这篇文章讲述的只是个人在美国伯克利大学的经历以及一些个人观点,并带有不可避免的偏见和主观。尊重别人的选择,同时执着于自己的生活方式——这是我向来崇尚的原则。但如果自己的故事真的能给别人在选择时提供多一层维度的思考,本人也十分荣幸。不偏执不夸张,只是比较坚持己见。充满热情的表达与冷静理智的思考,都是本我最珍视的特质,却也难免在冲撞中有所偏颇。毕竟感性与理性这对矛盾的调和,是我们一生都在寻找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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